孤等流星轮回

【瓶邪】善言

善言：1.有益之言；好话。2.善于言谈，巧于言辞。

 

刚认识吴邪那时，他脾气好，心性单纯，也有生意人的小精明，但瑕不掩瑜。再后来，他把自己逼成了老油子，成天叼烟耍狠，眼角一横，能让人吓破胆。这还不算糟，他的身体被毁得厉害。吴邪成了“蛇语者”，他会变成这样，我得负上大半的责任。道上的人都说，哑巴张欠吴小佛爷一个说法。

我自己知道，欠他的，不只是一个说法。

从青铜门出来，我和他回杭州呆了一段时间。很快我就发现了他的小心思。他用高领衫遮盖脖子上的刀疤，用长袖掩饰手臂上的十七道划痕，蛇毒发作时他把自己关在房间注射镇定剂。我从他手下那个姓王的伙计处得知，是黑瞎子给吴邪做的犁鼻器手术。

我去了趟北京。黑瞎子在他的眼镜店里摆弄各种镜片，他这号人，家把式出身，干什么都手脚麻利。下斗淘沙，抛光镜片，挥锅舞铲，甚至是犁鼻器手术。他见了我，撇了撇嘴，意思是等他手里的活儿做完。

我点了点头，捏碎了案上的树脂镜片。他勾起笑意，抬头看我：“哟，您这是专程来砸场？”

我手一松，镜片碎渣撒了一桌。

“是，手术是我做的，但是……”他不蠢，很快明白了我的来意。

既然承认了，我也懒得跟他废话，直截了当的问：“怎么清蛇毒？”

他打了个响指，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：“嘴对嘴吸出来。”还做了个吸吮的动作。

我忍住拧断他脖子的冲动，默默看向他。

他举手投降，冲我眨巴眼，正要说话，手机却响了。他接起电话：“哟，小三爷啊！是，你家哑巴在我这儿杵着呢……对，就该把他关铁笼子里，别让他到处蹦达。这活祖宗，蹦达起来影响治安……”

我劈手抢过他的电话：“吴邪，我明天回去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一通脏话，吴邪看起来很生气。我挂断电话，对黑瞎子说：“怎么清蛇毒？”

他说：“永远停止读取蛇的费洛蒙，坚持服药一年，我都跟小三爷说过了啊，难道他又偷偷跟蛇亲密接触了？哑巴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”

我等他接着往下说。

“你在门里的时候，小三爷憋得慌，没事找蛇精也就算了，怎么你出来了，还满足不了他？年纪大了啊你……”他笑得没脸没皮。

忍无可忍，我猛地抬手，往他手腕上一拽，干脆利落的卸了。他扶着脱臼的手，疼得龇起了牙，而后又笑了起来：“行咧，哑巴，好走不送。”

……

回到杭州，吴邪在收拾行李。我一进门就被他随手乱扔的内裤蒙了一脸。我默默地抓下内裤，一看，是我的。

他把我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，把他自己的都收拾进了一个大箱子。我心底一凉，难道他要搬走？但这里是他的家，该走的不应是我么？我默默按住他的肩膀，他被我的手劲压得更加恼火，张嘴就是一通臭骂。

他和胖子的口才不相上下，骂人损人不带重样儿。十年前他从来不敢对我说重话，今非昔比，他脾气暴躁，一有不如意就跳脚。他能言善辩，每次我想解释他上一句的质问，还没张口，他就已经骂到别处去了。我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。

我只能默默听他发泄完，然后开始把满屋子的衣服捡起来。他踢了我一脚：“你丫捡什么捡！”

我当他余怒未消。这次没跟他说一声就去北京了，是担心他的身体，不想让他跟着。自从下了长白山，我去哪儿他都必须跟着。胖子说，折腾了十年，吴邪怕了。

我停下手里的动作，抬眼看他。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，又扔过一条背心，骂道：“靠，也想把老子的手卸了？”

我叹了口气，拉过他，将他带进胸口：“不想。”

他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：“你不想我？”

我一愣，他这思维跳跃得也太没道理了些。

“想。”我一本正经的点头，实话实说。

他的手在我腰间掐了一把，用了几分力道：“你丫真想卸了我手！？”

我沉默了。经验告诉我，这种时候，再说下去，事情只会变得更糟。

“切，没劲。”他推开我，踢开一地的衣服，“你那些旧衣服就别带了，到时让王盟打包捐了。”说着，他指了指里屋的大箱子：“那个箱子都是你的东西，两小时后出发。”

出发？

他没理我，继续收拾他的行李。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叠衣服。

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敲门声。这个砸门的节奏，除了胖子，不会有第二人。我起身开门，胖子刚想嚎，一见是我，忙收敛道：“小哥啊，你们收拾好了没？”

我没说话，让他进了屋。

吴邪和胖子一遇上，就开始贫嘴。他们能言会道，滔滔不绝。我从他们的对话里获得了信息。吴邪安排好了，我们三个去福建一个村子里隐居。我想，乡下空气好，又安静，到时采点草药给他调理身子，慢慢应该能把蛇毒清了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
“嘿嘿，天真！”胖子从地上捡起一条破了洞的内裤，上面有小鸡图案。

吴邪笑了笑：“知道这是你给小哥买的。”

胖子耍宝似的把小鸡内裤套在吴邪头上，引来吴邪一声怒骂：“滚，变态啊。”

我勾起唇角，忽然想起在海底墓里，吴邪用口水抹在胖子背上，骗他是花露水的那场面。这两个人，凑一块儿瞎闹，挺有意思。

我回神之际，胖子和吴邪都呆呆的看着我。我有点不解。

“小哥，”胖子走过来，拍拍我的肩膀，“这样就对了，没事多笑笑，多乐呵乐呵，这样身体特棒吃嘛嘛香，天真也就不跟你闹别扭了。”

我疑惑的看着他，这也是个人精，怎么就看出“闹别扭”了。

“滚你丫的，”吴邪忿忿道，“我和小哥不知道多好呢，闹你妹的别扭。”

胖子摸了摸下巴，“哦”了一声：“真当我傻啊，就你这不亲民的驴脾气，气得咱小哥离家出走了都。”

我默默给了胖子一记眼刀，他立马噤声。

吴邪啪的一下合上箱子，把箱子踢到我跟前。这是收拾好了，要出发。我到里屋拿了我的箱子，又拎起他的箱子。

吴邪大步走在前面，我和胖子走在后面。胖子忽然压低嗓子道：“小哥，你这样惯着不行。”

我疑惑的看了看他。他又说：“对付蛇精病，可以心软，绝不能手软。”

我暗暗忖度着他的话，觉得这话不无道理。我看着吴邪猫身进了车门，大模大样的躺在副驾座，心中有了计较。

……

我们达到福建雨村后，吴邪买下了三栋土屋，一人一栋。我想到了胖子的良善之言，毫不手软地把我那栋土屋的房顶戳了个大窟窿，然后顺理成章的住进了吴邪那栋。从那以后，吴邪很少冲我发火，因为他不止一次的验证了逞口舌之勇的后果。

“张起灵，你他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！”吴邪扶着腰，恨恨地瞪我。

我点点头，理所当然的说：“婚前婚后，当然不同。”

“这都他妈跟谁学的，一肚子坏水！”他嚎了一嗓子，朝我扔过一枕头。

我认真的想了想，幽幽道：“你。”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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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名：《止于至善》

收录：《善后》、《善邻》、《止于至善》、《善饮》、《善忘》、《善妒》、《善武》、《善终》、《善诱》、《善战》、《善言》、《善谋》等中短篇瓶邪文。

作者：孤等流星轮回
封面绘制+插图绘制：  @呵呵 
字数：12w+
类型：同人，盗墓笔记，瓶邪CP
内容：正文+G文1篇《善谋》（  @素为绚兮 ）
册数：全一册
尺寸：A5
封面：250克铜版纸
内页：100克道林纸
出品：文宣工作室
试阅链接：https://waitstar.lofter.com/post/1e303f65_b8048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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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售售价：48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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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售日期：2016年10月2日晚7点-2016年11月10日
发货日期：2016年11月25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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