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姓张一家子（13）
第十三章 艳史
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变呆的蛇祖还是蛇他祖宗。
我只看到了一个抱着棉被站在门外的蠢萌蠢萌的张小蛇，却忽视了他毕生饲蛇驯蛇的牛掰功力。当初小张哥就是看上蛇祖的祖传绝技，将他忽悠进了张家。他头发里躲着一条小指粗细的蛇，不仔细根本看不出，我对费洛蒙异常敏感，好久没见那玩意儿，鼻子突然就流出血来。闷油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按压我的鼻翼止血。我脑子里随着鼻血的流出炸开了，当年蛇祖跟着闷油瓶进过青铜门，他的蛇应该也跟着进去了，那么……
闷油瓶发出“啧”的一声，扬手抓住了那条小蛇，故意在我眼前晃了一晃：“这是条新蛇。”妈的张狗蛋，你该改名张蛔虫。这货一下就看穿我想通过读取这条蛇费洛蒙窥探青铜门后的秘密，于是“好心”提醒我这条蛇是新养的，根本没进过青铜门，别瞎琢磨白费力了。我尴尬地呵呵，也对，以张家人的尿性怎么不会把后事处理干净呢。
小张哥见我吃个饭还留一地鼻血，赶紧把给我盛好的羊肉大补汤倒进了张小蛇碗里。他贱嗖嗖地冲我笑着，并且对胖子挤眉弄眼，想寻个伴儿来嘲笑我欲求不满。但胖子是了解我的，他知道我身体的情况，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。我老怀欣慰，正要跟胖子撞拳头以示哥俩好，没想到胖子来了句：“天真你丫身体都这样了，能节制点不？”
节节节你妈个鸡啊。我默默地啃着东北大馒头，闷油瓶递过一碟腌白菜，还“Pi”了一声。小张哥不明所以地瞅着我俩，我会告诉他，他家大族长是想让我把白菜包在馒头里吃？
“晚上吃蛇羹。”闷油瓶幽幽来了句。
小张哥立马点头：“好，等我去山里捉蛇。”
闷油瓶瞥了一眼张小蛇：“他养的就行。”
“他啊，现在就养了一条小蛇，一丢丢小，还不够打牙祭的，不如……”小张哥卖力地为他家蛇祖的宠物求情。
“小哥，”我知道闷油瓶是怕我一见蛇就忍不住，但不能一己之私就把人张小蛇的萌宠给喀嚓了吧，“没事，我保证不会再碰那玩意了。”
闷油瓶沉吟半晌，见我一脸真诚，这才点了一下头。
小张哥长长舒了口气，赶紧转换话题：“嘿，你们怎么不好奇，我和小蛇是怎么认识的？”
我心说，我怎么不知道呢，你不但用六角铜铃迷惑蛇祖，让他成为了你的人，还油嘴滑舌忽悠了人蛇祖替你们张家卖命，也就蛇祖人老实才会上当。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力量来隐蔽自己从而达成自己的使命，是张家人的必修课。闷油瓶早年参与九头烟袋的夹喇嘛活动，后来找到老九门合作，直到加入三叔鲁王宫的行动。百十年来他的节奏和步调保持着惊人的相似，真是一以贯之的张家精神。
见我兴趣缺缺，小张哥又冒出一句：“那你们想听族长以前的故事吗？我可以分章节分回合讲上一天一夜。”
胖子放下了筷子，笑道：“行啊，快说，从小哥的艳史说起呗。”
果然是人之贱则无敌，小张哥和胖子相视一笑，嘿嘿嘿笑了起来。他们俩不约而同把脸转向了我，我心说，看我干嘛，说就说呗，只要你们不怕被闷油瓶踢飞在墙面。
“族长，那我就回溯一下？”小张哥小心翼翼地试探口风，但是张大族长勾头喝汤，一副“你爱说你说、说完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”的漠然。
小张哥不愧是张家的一朵奇葩，他居然无视族长的慑人气场，把粗瓷碗往桌上重重一搁：“来就来啊，话说当年我和族长到了南疆——”
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，张小蛇起身收拾碗筷，我和胖子倒是很给面子地听小张哥掰扯。闷油瓶搬了把椅子，一个人走到门口坐下。
“哪一年？”我脱口而出。当时我通过蛇祖的眼睛看到他们在南疆的行动，大概能猜出是三十年代，听他旧话重提，倒是有些刨根问底的冲动。但是依小张哥的狡猾程度，肯定不会透露与张家秘密相关的只字片语，哪怕如今的我知道的也不少了。记得幻境中的他熟谙英语，记忆力惊人，还挺爱打扮。
“去南疆干啥，哪个油斗？说来给胖爷长长见识。”胖子眼睛发光，好像看到了成山的明器。
“三十年代末吧，记不清了，没斗，”他摆了摆手，“你们不是要听族长的艳史吗？”
我咳嗽了一下，瞥了一眼闷油瓶，但见他坐在门口专心地看手机，奇了怪了，不是没上网信号吗，还有啥好看的。
小张哥继续道：“那时我和族长跟着夹喇嘛的队伍走，里头有个叫凤凰还是麻雀的，长得那叫一个水灵。年纪不小，骚得很，见我们族长生得俊，沿路地想勾引。”
这个我倒是有印象的，那女人好像是做彝族装扮，那时是想勾搭闷油瓶来着，她把脚往闷油瓶身上的刀匣子去点。闷油瓶对这种没有意义的路人，从来不分男女，一如既往地冷漠。那女人见撩拨了没反应，好像就改对蛇祖下手了，把手一下伸进蛇祖的裤裆，不料摸到一条蛇，吓得直骂娘。
“怎么勾引的？”胖子捂嘴忍笑，刻意压低了声音，一副想听细节又怕被小哥K的贱样。
“就时不时往族长身边坐坐靠靠，揩揩油啥的，喏，拿脚点一点咱族长的下面啦，”小张哥一边说一边伸出臭脚向胖子做了个“点裆”的动作，“族长当然没理她。”
靠，我记得是点的刀匣子，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了点裤裆？
胖子一手推开小张哥的脚，笑道：“怎么样，那女的？”
小张哥嘿嘿道：“老了点，但皮肤白，身材够辣。我们那时从水里上来，都光着身子，那女的也全/裸着走来走去，就见一团白花花的肉可闪眼。她故意往族长眼皮底下窜，我都替她害臊。族长把她当空气，该干嘛干嘛。”
我瞟了一眼闷油瓶，他依旧勾着头玩手机，不时传来轻微的背景乐，哟，是在打单机斗地主。
“其实从那时起，我就有点怀疑了。”小张哥叹了口气。
“怀疑什么？”我问。
他把大拇指弯曲了一下，道：“我们族长居然是……”
弯的。
我和胖子憋笑憋到内伤，胖子喝了口参茶，说：“那时候小哥是不是也救过那女的，搞得人家会错了意，表错了情？”
靠，为什么加个“也”？
小张哥邪魅一笑：“哪里，咱族长从不做多余的事情。连小蛇都是我拉拢过来的，族长不会管那些旁枝末节。”顿了顿又道：“所以说嘛，后来听说他有了朋友和对象，我是完全不信的。”
这点，我在幻境中也感觉到了，那时的闷油瓶也许就是本初的闷油瓶，他或许打从心底就认准自己和世界没有任何联系，内心一片空洞。我们给他带来的改变，让我异常欣慰，甚至是激动。在斗里，他一次次向我伸出手，我甚至忘记了他最初是那样漠然绝俗的样子。作为张家族长，他的节奏慢不下来；但作为闷油瓶，他能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——这就足够了。
“讲完了？”胖子意犹未尽地砸吧嘴。
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，”小张哥笑道，“要听细节可以问当事人嘛，是不是吴老板？”
我心说，问他还不如问周公。
闷油瓶见我们安静了，这才关掉手机，悠哉游哉地晃了过来。我以为他要接着讲凤凰追麒麟的故事，没想到他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水。
“其实吧，张家人长得俊的还真不少，像我这么高的颜值都排不到前十。张大佛爷你们知道的，他也将将能挤进前五。”小张哥又开始了，“咱族长，不夸张地说，有史以来最帅的张起灵，人间看不见的绝色。外家人可能一辈子都没福气见族长一面，但也从内家那边听到族长颜值逆天，姑娘们都恨不得有机缘能被派去替族长干脏活累活。你们可能不了解，族长自己都不知道，底下一帮外家姑娘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做到我这个位置。”
“替族长倒夜壶？”我故意笑道。这是当年蛇祖的疑问，那时他还不明白小张哥口中说的“干脏活”的意思。
“吴老板真幽默，”小张哥眯眼笑，“不愧是咱族长夫人。”
“天真，原来你打败的情敌不计其数嘛！”胖子笑得一脸荡漾，“值了值了。”
闷油瓶突然开口道：“我记得有个六角铜铃在你那。”
小张哥一愣，立马老老实实地从舌头底下吐出一只六角铜铃耳坠，正要用手取了交给闷油瓶。
“先洗干净了。”闷油瓶甩下一句话，转身往客房走去。走的时候还对我Pi了一声，意思是我跟他走。
小张哥夸张地挥手：“族长，午休愉快哟！”
tbc
【复习了下《幻境》篇，嗯，感觉老吴对小哥的爱爆棚呢哟哟哟。希望重启篇里的老吴营救老公成功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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